第(1/3)页 她望着郑姨的笑脸,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,之前跟她提起自己有习书法,却未深谈,不想她此刻又会起这个头。 箭在弦上,却又瞥见某人悠然自得看好戏的神情,心里被一激,便开口道:“老先生可否借我文房四宝?” 叶独酌招招手,便有一人捧着笔墨、纸砚过来。 铺开宣纸,冷欢沉思了片刻,便蘸墨挥毫,一气呵成。 叶独酌看了一下她写的字,不由得大赞道:“好一个长寿福!借康熙之笔,却自成风骨,小小年纪,实在不易。” 冷欢谦虚地笑了一下,手心却出了一层薄汗。年少时游恭王府,看见天下第一福便痴迷得紧,自己练了一年,本来只是好胜之心作祟,却不知今日派上了用场。之前看了院子里几帖字,知道眼前这老人书法功夫是极厉害的,能让他称赞,也算过了这关。 正在庆幸,叶独酌却端了酒杯看向她,“冷小姐,后生可畏,叶某谢过你的礼物。” 冷欢此时已稍稍宽心,语气也轻松起来,“小欢虽不胜酒量,但老先生若不介意,我就陪您喝杯白酒,洋酒虽应细品,但历来中华英杰,浅酌非豪情,要的是畅快淋漓,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” 叶独酌大笑道:“好!好!叶某就和你干了这一杯!” 冷欢一口气灌下手中的酒,顿时觉得胃里火辣辣的,脸上也烫起来,她看了一眼叶听风,他正冲她笑着,微带嘲弄。 她不由得一恼,自己还不是被逼的,只好硬着头皮给他撑场面。 “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”叶独酌看着她,目光如炬,“冷小姐,叶某今天就允你一诺如何?来日你若有事相求,只要力所能及,我必办到。” 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 就连叶听风心里也是一震。 能让义父夸奖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,更别说能得他一诺。 他看着对面的冷欢―那个女人仿佛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获了多大的殊荣,只是甜甜一笑,说了声谢谢。 她已转过头来,微笑着看向他。今晚从一开始,她就不停地在给他制造惊喜,站在楼梯上让他瞬间心动的身影,在台上轻唱时无比娇媚的风姿,落笔挥毫时的自信,与义父谈笑风生却知进退的豪爽―不得不说,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散发耀眼的光芒。 可纵使受人瞩目,她的目光却始终都是追随他的。无论是她局促不安,还是得心应手的时候,她总是期待着他的鼓励,他的赞赏,仿佛别人的喜恶她从不计较,她只在乎他的看法。 这个发现让他无比满足,却又知道,这意味着什么。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,而且只有他。 “都这么晚了,怎么还喝凉茶?”郑闲歌从叶独酌手里拿过杯子,微微蹙眉,“还是我中午泡的茶,你也不顾惜点自己的身子。” 叶独酌微笑,揽过她同坐在沙发上,“郑四小姐泡的茶,能喝上就是莫大荣幸,怎么舍得浪费?” 郑闲歌一笑,神态却未见松缓,“听风今天可有跟你提起那女孩的身份?” 叶独酌点头道:“他告诉我之前,我就已经派人查过了。” “真的是那冷涛的女儿?” 看见叶独酌默认,郑闲歌不禁叹了口气道:“我有些担心,听风的心结一天不解,他们之间怕是少不了几番波折磨难的,说起来,我倒是很喜欢那孩子。” 叶独酌淡淡道:“我看见你让她穿了那身旗袍,就知道你的意思了,后来那些试验,也是顺水推舟。不过那女孩确实出色,那份神态气势,倒像足了你当年。” “不晓得为什么,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。” “年轻人的事,你急也没用。”叶独酌握住她的手,“我们只能尽力而为,关键还是得看他们自己。” 到底是伦敦,晚上的摄政街车水马龙、灯火辉煌。 冷欢透过车窗看着商店橱窗上各式各样的圣诞节装饰,转头冲叶听风撒娇地一笑。 他一怔,随即让司机停车。 夜风有些冷,他皱眉道:“你喝了酒,身上还热着,不怕下来着凉?” 第(1/3)页